小時候,大人們總是拿我們比較。
我的雙胞胎哥哥,翔凝,長得跟我一模一樣,但總是表現得比我好。
大人總是叫我多學學他。
哼,我才不屑呢。總有一天,我一定會找到一項專長的。
今天,小提琴家教又讓我自己在旁邊看書了。
他說,我不是練音樂的料子,強求也沒用。
他還說,翔凝是練小提琴的奇才,稱讚了一大堆。
翔凝虛偽地說著謙虛的表面話。
哼,我才不屑呢。練不成小提琴又如何,總有一天,我會找到一項專長的。
所有的大人當中,只有教我武術的老師有眼光。
上武術時,他總是叫翔凝到一旁看書。
我就說,我總有一天會找到一項專長吧!
我終於找到了,翔凝不會的事情,我的專長!
我受夠了。不管是母親、父親還是老師們,個個都寵愛翔凝。
為什麼他們就是看不清翔凝藏在微笑面具下的醜惡模樣呢?
我真的受夠了。
「喂,翔凝!」在通往花園的小徑上,我叫住了他。
翔凝回頭,臉上還是帶著令人厭煩的微笑。他柔聲問道:「什麼事呢?親愛的傑凌。」
噁,什麼親愛的!噁心死了。
我皺了皺眉,盯著他笑的虛假的臉龐。
「每次大人都只稱讚你。」
負面情緒讓還稱得上平緩的語氣慢慢的掀起了大海嘯,吞食我的理智。
「為什麼你總是表現得的那麼好!」
「為什麼大人總是拿我們兩個來比較呢!」
「要是你不存在就好了!我不要有你這個哥哥!」
我歇斯理底的大吼。
翔凝愣住了,隨後露出好像我殺了他全家的哀傷表情,但那稀奇的表情只維持了幾秒鐘,便又恢復成萬年笑臉。
那張笑臉,看了就心煩。
好想給他幾拳,看看他笑到抽蓄的臉還會不會出現別的表情?
衝動之下,我真的衝上去打了他。
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刻意不閃躲,翔凝結結實實的被我毆了好幾拳。
他被我按倒在地上,我跨坐在他身上,拳頭不斷落在翔凝身上。
啊,昨天武術老師才教了新的招式,來試試看好了!
聽著他的悶哼,看著他身上越來越多的瘀青,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一絲快感?
「為什麼你都不抵抗!」見他完全不閃不躲,任由我揍他,我更加生氣了。
「為什麼我要抵抗。」他回答。
翔凝的聲音淡淡的,好像不帶任何情緒,卻又包含了許多情緒。
聽見這回答,我站起身,趁他還沒站起便重重地往他的腹部送了一拳。
武術老師說過,腹部是人的弱點。
翔凝倒地不動了。
「喂,是男人的話就站起來啊!」
翔凝沒有反應。
「翔凝你不是男生嗎!哈,原來你是女的!」
翔凝還是沒有反應。
「喂,快、快點醒醒啊……原來翔凝你真的是女生嗎……我不會笑你的,男生本來就要保護女生,所以你快點醒來啊……」
我蹲了下來,揉了揉眼。
不能哭。翔凝被我痛毆了一頓,不正是我長久以來的心願嗎?心願達成了,不是應該開心嗎?但是,為什麼有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……
我抱著翔凝哭了起來。
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哭,也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哭,但眼淚還是像斷了線的珍珠,不爭氣的落下。
「笨蛋,為什麼哭……打了我不是達成、咳咳、你長久以來的、心願嗎……」不知過了多久,我懷中傳來微弱的聲音。低頭一看,翔凝睜開了碧綠色的眼,正望著我。
「你說誰是笨蛋!被打卻不還手的人才是笨蛋吧!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哭啊……」我有些激動地收緊了手臂。
「呵。」他笑了,卻不是那種虛假的笑容。他的手撫上我的臉,拭去我還掛在臉上的淚說道:「傑凌,如果你真的這麼痛恨我、咳咳……咳、你可以、咳咳咳……」
翔凝好像還想說些什麼。他凝望著我,卻只能發出痛苦的咳嗽聲。看著他難受的樣子,我的心好像被人緊緊掐住,好痛……
我拍了拍他的背說:「翔凝你別說話了啦,我背你回去!」
「咳、謝謝。」
「不是叫你別說話了嗎!」
「呵……咳咳……」
「還笑!」
我揹起我的雙胞胎哥哥,慢慢走回主屋。
翔凝,令我又愛又恨的,我最親愛的兄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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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,傑凌還沒告白之前>>翔傑
長大了,傑凌已經告白之後>>傑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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